她用的是汉语,可在场众将领中不少都略通中原语言,因此这些听懂的人就纷纷好奇兼一脸八卦地看向沈长河。卡夫跟他关系还算不错,干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侧,直接笑着问了出来:“沈将军,你这是在什么地方招惹的痴心女子呀?”
“……”沈长河皱了皱眉,语气还算平稳:“诸位,抱歉失陪一下。”
陈舒平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自那日从山上逃出来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乖乖听“奴隶”的话,直奔鄯善的秦国大使馆求助。当她将“奴隶”的最后一句话原原本本学给大使听时,大使脸上的表情比知道她是大总统女儿之时还要震惊:“什么?您再说一遍?那个人说的是‘如风’,还自称是她哥哥?”
“是啊。”陈舒平不明所以。大使激动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是沈将军!是他救了您啊!”
“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之后,本小姐就拒绝了大使送我回国的请求,只为找到你。”陈舒平勉强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波澜万丈,握紧了拳头:“沈长河,我早该认出你的。”
只可惜,当时在白河城的奴隶市场里,她竟一点都没想起来自己曾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画像,从头到尾只顾着花痴了。
她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你早就知道我是总统的女儿,还对我隐瞒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想做什么?你害我大哥陈启明成了残废,却又救了我一命,是不是想利用我?!”
“随你怎么想。”沈长河客气而疏离地点了点头:“我还有事要处理,告辞。”
“负心汉!”
孰料,她竟又大声地叫了一句。沈长河旋踵欲走的身影被迫停住,转过头来瞪着她。他缓缓伸出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冷笑道:“你这里是不是有毛病,‘负心汉’这个词能乱用吗?我无所谓,可你一个女孩子有没有点儿廉耻之心?”
“……”
陈舒平只觉得,心目中那个高贵冷艳的沈将军的形象,这次是彻底崩塌了。
礼义廉耻?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精灵一般美丽的男人竟然如此古板迂腐,简直和上京那帮老教条、老顽固没什么区别!
“呜呜……”她又一次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与此同时,另一个让他同样头疼万分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将军,你怎么又惹女孩子生气啦?”
李云凌……
沈长河简直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他最近真是流年不利,怕什么来什么:刚才陈舒平说的那些话,她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