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守军万脸懵逼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瞬间变成了秦国人,而他们藏在袖口中的匕首也狰狞地亮了出来,抬手、落下,鲜血一蓬蓬溅开——
与此同时,要塞里面,被抓了俘虏的山本宁次非但没有求饶,反而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东久迩宫你来指挥,不要管我,杀光他们!天皇万岁!”
说罢,他竟然狠狠一咬上下牙膛,就要自尽。可惜咬住舌头的那一瞬间他就疼得失去了自杀的勇气,此时沈长河的手也伸了过来,轻轻一拧,毫不客气地立刻卸了他的下巴。
于是,失去了自杀以及发声能力的山本宁次只得瞪着血红的一双眼,绝望地看着秦军与自己的军队在狭小的要塞里面展开了白刃战。
“白刃战”这种战术乃是大本营首创——由于在与法莱西、海牙、曾经的基辅罗斯帝国等国的交战中东瀛在武器上并无优势,所以索性结合其历史上的武士道精神发明了这种自杀式的近身肉搏战斗模式。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军居然也学会了这样的战斗方式,并且还能发扬光大,将其反过来用于对付他们!
这些倒霉的东瀛军队,因为事先没想到秦军在遭遇炮火以及毒气弹双重打击之下还有反击之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东久迩宫开始还想虚张声势吓唬吓唬这些被折磨了许多天的秦军,可对方最高军事指挥亲自带头上阵,削瓜切菜一般上来就用匕首快如鬼魅地接连割断了几十个士兵的喉咙,这样的“功夫”哪怕是最厉害的忍者也难以望其项背!
而更加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秦军背水一战的腾腾杀气。
其实,依据以往的经验,秦军士兵并非孬种,只是囿于武器太落后、素质参差不齐所限才屡屡败于东瀛之手。然而这一次却不同:在逼仄黑暗的空间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缩小到了极致,杀红了眼的秦军凭借着本能机械地挥刀、砍下,被吓破了胆的东瀛士兵凭借着本能且战且退,最终竟然真的突破了一个口子,随即发疯一般拥挤着往外逃窜。
“将军,穷寇莫追,我们要不要让弟兄们先退回去重新守好要塞各部?”副官白承礼抹了把脸上的血问沈长河。站在所有人前面的青年将军只是稍加思索,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
“第二、三级炮台守军留下,其他人跟着我冲出去!”
陈锡宁在大后方等了近四个月,最后终于等来了胜利的好消息。出于必要的礼节,他当即派出使者赶往前线慰问犒劳将士们,然而使者却没能第一时间见到沈长河本人。
副官白承礼客客气气地招待他住进了指挥部附近城镇的宾馆里面,还没等使者开问,他就带着十二分歉意地主动给了他答案:“将军尚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理,无法亲自迎接特使先生,所以才让在下前来,万望海涵。”
使者虽然不知道白承礼话里的真伪,但也只得莫名其妙地住了下来;然而他却绝对想不到,此时的将军本人正在处理什么样的“紧急军务”。
此时的战地医院,沈长河正与一位清秀儒雅的男子挨间病房地慰问伤员。这人三十四五岁的模样,永远一副未语先笑的表情——正是新党理事长,段焉。
所谓战地医院,其实是用当地的上帝教教堂临时改建而成。教堂的主人大名莫里森·塞西尔,是个来自大洋国的神父;既然是神父,那就必然是个信仰虔诚之人——因为他实在是太虔诚了,以至于上帝教“神爱世人”的信条被他以倾家荡产的代价给贯彻了个底儿朝天。
莫里森神父虽然职称里带了个“父”字,实际上年纪并不算太老,今年刚刚二十七岁。他本人是金发蓝眼的典型安雅人长相,来到秦国之后经常被愚昧的当地民众当做“妖怪”,害得他不得不经常躲进教堂里轻易不敢出来;第一次见到沈长河那双深邃的绿眼睛时,莫里森还以为自己是遇见了从祖国远渡重洋而来的“同胞”,刚想激动地认个亲,结果对方开口就是标准的秦国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