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沈长河不动声色地催动内力,却冷不防胸口一窒,痛得险些再次昏厥过去。高宸看着他皱紧眉头弯下腰去咳嗽,轻声道:“你刚刚喝过谢小姐的血,只是一介普通人类,兼之又被封住了肩井穴和膻中穴,内外功皆被锁死,就不要再心存侥幸试图挣脱了。”
沈长河沉默片刻,才道:“你与叶遇川之间是什么关系?”
“……”高宸似乎有些惊讶,可脸上还是很平静的:“不愧是沈将军,这都能猜得出来。不错,我是与叶遇川认识,但他只是为了自己心中毫无现实可能性的野心,而我不是,所以不要把我与那个蠢货相提并论。好了,废话少说,将军不想听听我的条件么?”
他这句话生生把沈长河逗笑了:“喔,什么条件?”
高宸正色道:“安德烈特使提到有关北鞑靼的那件事,将军此后有没有再考虑过?”
“原来如此。”沈长河也敛去了笑容:“你是新党激进派的人?”
“不错。”
到了这种地步,高宸也不屑于继续隐瞒自己的身份了:“我们知道将军戒心极强,可你防备谁都不会防备谢忱舟——因为你一向心软,而且你也知道,曾经以命赎罪的谢忱舟绝不会再背叛你。托她的福,我这个‘毫无背景’的人才能迅速取得你的信任,进而获得接近你的机会。”
沈长河向后靠了靠身子,淡淡道:“是为了暗杀我?”
“原本是这个目的。”高宸森然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杀不死的怪物!”
他歪了歪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阴冷的笑容:“所以,理事会决定改变原有计划,让你活着。”
至于活得像个人还是像条狗,那就不好说了。
沈长河从善如流地勾起唇角:“如此说来,我反而还应该感谢你的仁慈了。”
“也许。”高宸冷声道:“只不过将军若想活得舒坦一些,就得学会听话——比如,若将军能公开承认北鞑靼独立,那么不但你本人可以平安无虞地从这里走出去、接着做你的逍遥将军,谢忱舟以及其他你所在乎的人也都会安然无恙。”
沈长河长眉一轩,幽绿的双眼斜睨着他:“真是太奇怪了!你们为何这么想把北鞑靼近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拱手送给基辅罗斯人?即便是新党激进派,也不会‘激进’到割地求荣的地步吧?”
“基辅罗斯的亚历山大元帅能帮助我们彻底推翻陈锡宁的暴政、建立起一整套全新的社会秩序!”一说到“秩序”这两个字,高宸显然有些激动:“秦国已经落后挨打了太久,亟需破而后立;若不打破维新政府现在的腐朽统治,秦国就没有未来可言!至于北鞑靼,反正那里全是大片的沙漠、人烟稀少且以鞑靼蛮子居多,早在五十年前就在事实上脱离秦国了,现在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