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那人没说,只道了声愿姑娘平安顺遂,留下盒子便走了,我追都没追上”账房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我大抵知道是谁了,你先忙活吧,我回后院”
今儿众人给的礼都堆到她屋里去了,周夫人送的是金耳坠,贺家婶子送的是银簪子,剩下的都是绢花胭脂云云。
再就是这玉镯了。
将东西都收收捡捡,放到梳妆匣子里,那玉镯,则塞到钱匣子底下,放到那封信里去了。她总有种直觉,这约莫就是谢明远托人送来的。
将钱匣子里的房契地契拿出来,看了一遍,又重新折好。夏季那会儿,铁匠铺子卖冰鉴,分成写的是谢明远的名儿,前几日张娘子将银子跟账本都送过来了,拢共一百三十两银子。
这些银子加上谢明远自个儿的镖局,在清水城也算富庶人家了。
他若不想给她干活,自己做个小买卖也尽够了。只是他如今人也不知道在哪,若是能将托人将信送回来,想来应该知道京中乱了,顾不上他了才对,怎的也不回来。
且……谢明远他叫个乞丐将东西送到她这儿,莫不是……莫不是他也成了乞丐,自觉无颜面,这才不出现的?若他真成了乞丐,那她可得尽早将消息递给他——
他有铺子,还有银子!
“乱了乱了……西北说是打起来了……”里面一桌客人说话的声音惊到了何霜降,当下也不想什么谢明远了,只管竖着耳朵听那几人交谈。
“那些蛮夷?他们怎么有胆子朝咱们伸手?”另一客人压低声音,几人头凑到一起,说着自个儿听到的事。
“不光伸手了,咱们还败了,虽说只是一场小争斗,不过也丢脸不是,当初定远大将军在时,那些个小国,哪个不是年年朝贡,夹着尾巴做人呢”那第一个开口的,说着说着声音又大了起来,不少人都朝那边看,边上一人拉住他,示意他声音小些。
嗓门大的汉子挥开面前的手
“怕什么,当今圣上有眼无珠,贤臣良将杀了一批又一批,如今连这种小争斗都没人敢上,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咱们大启百姓,都成了那些茹毛饮血的蛮族附属物件了!”
“我才从扬州回来,前些日子咱们城里不是飘了黄纸,扬州城里也飘了,如今人人都猜,当今圣上犯了忌讳,罪有应得……”
“我也听说了,京中传言今上病重,只怕真是遭了现世报,且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