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违背世俗人伦,竟然相互萌生爱意,她没有勇气面对师门,没有勇气抵抗世俗的眼光,她竟也怨上黄钰,若不是黄钰,她又怎会饱受痛苦,日日在彷徨不安里度过。
骆雁书主动离开,却逼迫黄钰立下此生不与她再相见的重誓,他说这句话时,哭得涕泪交错。
她走出奉月教那天早晨大雪纷飞,他过来为她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她注视着他哭肿的眼,强迫自己不要心软后决然转身,后头却有极轻的脚步声,是靴子踩在雪中的声音。
她停了脚步,没有回头,他唤了一声,“师父。”
她向前一步,他又唤了一声。此刻她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她压下帽檐,再没有回头,这次他没有跟过来。
她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抹去悄然划过脸庞的泪水,哀愁的笛声在谷中幽幽荡起,送入耳畔一诉衷肠,闻曲人恍如不知曲中意,在笛声里渐远去。
故人一别二十年,再见恍然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变的是黄钰沧桑的眉眼,没变的,是他眼里依旧默默涌动的情意。
“师父。”他又如当年一样唤起她。
骆雁书背过身去,刻意压下声线冷道:“我说过此生不能再相见,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听他颤声道:“师父,这些年我一直把你的话放在心里,可是我…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此生唯一的念想,就是与师父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