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了挫,我的锐气暂且拿不出来,不然我一定扯着他们的衣服好好问些事。
我去后山,走了很久才看见我的凤吟果树——我看见他们枯干的身躯,这些娇贵的果树已经不行了,枯枝烂在地里,树根沤出臭气,本该一片鲜红的它们变成血液风干的深褐色,毫无秩序地趴在地上——像一片乱葬岗。
凤吟果是娇嫩的树种,我能理解。
我下山已有三年有余,中途妖狐希夷来糟践过一次,这些树最终没有撑过去。
三年来,我经历了许多事,自认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一条巨轮,然而回到树前,巨轮被拆碎成一片小木条,随时都要分崩离析。
有些时候你刚想矫情一下,天上就会浇下一盆凉水。
是倾盆大雨,好像是给我洗了个澡一样,矫情的念头被砸灭,只剩下两眼呆滞,走回我的屋子寻找旧毛巾擦擦自己——
我忽然想起那张照片。
那张最初的照片上,出现了第五个人。
我不记得放在哪里了,那个照片不是只有一张的,我留了一张留存下来,披着大毯子翻箱倒柜,最后找到那张旧照片——师父还在,师兄脸上露出害羞的笑容,师姐面色冷淡。
而我表情惶恐,是我现在的样子……那个盔甲的凌霄不存在在照片上。
我抚摸着这张照片陷入沉思,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呆瓜推开门,看见我披着毯子坐在地上,啊了一声:“要着凉的,坐起来吧,你现在心理状况好么?给你说点东西。”
“说吧。”我收起照片放在一边,呆瓜瞥一眼,笑了笑:“外头的消息,舆论的确对你不利,唐宜没有过多地针对你,但是有她的暗示在前,媒体都开始怀疑杀害唐荣泽的是不是自由党,但是这个的确没有证据,不过民意对你不太友好。修真局内部有提案要把你的案子重新提上来,有一大批人去了地下藏书阁,一时半会儿打不开,但是那里已经不再是秘密。方则亦保护了麦子,但是因为方则亦支持你,他很可能不能参加下一年的学生会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