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将天人的事捅破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惜我捅破的时候还比现在更年轻,现在也不算有经验,不能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木已成舟,我能做的事少之又少,我没有权力,没有力量,但我看起来有权力有力量,是个暂时不能动的大人物。
我收集唐宜尸骸的事情是不太好见人的,所以我在日落港口时我就得叫李晓玲,现在我回上央城,就不得不公开行程,恢复做名人的待遇,出门都会有记者蹲守——我刚下梭车,从贵宾通道出去的时候,角落里就钻出来两个记者对着我一顿拍摄。
话筒恨不能塞我嘴里:“请问您出狱之后到现在回上央城的过去一周时间都安排在哪里?”
我是可以回避过这种采访的,现在我一旦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或者说什么话被有心人曲解,代表了我有什么不好的图谋,我就得立即被押回监狱中。
脸上挤出我之前非常不齿的名人的客气微笑,现在我很懂那些明星的处境,有时候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但是这两个记者就严严实实堵在我面前,特别没有职业素养地堵住了这条路。
也是仗着现在这条路没什么人,我又没有什么保镖。
而在镜头面前,我要是试图推开谁,立即就有文章可做,说我攻击谁,打谁……我可不落入这个圈套。我打算装作受伤昏厥的样子,这样暗处的监视我的那个人就会过来帮我。我脑海中正闪烁着“心脏病发”和“中暑”两个选项,刚抚上心口打算表演一下,记者后面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戴着帽子,帽子开了个洞,露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看起来像某种猫科动物,穿着黑色卫衣,弓着腰,忽然扑到我身上,从兜里抓出一把□□,直接戳向了我的心口。
但那时我正好捂着,他也似乎是第一次刺杀人,体毛旺盛的右手一直发抖,以至于歪得无边无际,划破我的手背戳到了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