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蜷缩的小动物,如果不是事先跟我说这是千年妖狐, 我会怀疑师姐就路边捡到一只大耗子给填进来冒充狐狸。
它赤红色的皮毛沾满血, 湿漉漉的混着泥, 显得脏兮兮的,眼睛也瞎了一只,另一只半睁不睁……怎么看怎么凄惨, 就算在流浪狗中也是混得地位低下的那种。
捆仙索和匕首没有用武之地,我和师兄迟疑了一下,还是用捆仙索捆住它四只爪子,师兄手艺灵巧,把妖狐捆成菜市场的肥鸡,打横摆在桌子上。
我俩因为没摸过千年狐狸, 默契地伸手去摸狐狸毛绒绒的皮毛,摸到了两手血,对看一眼,师兄命令我去打水, 自己掰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要蹬腿死的狐狸皮毛,也不知道是打算把皮剥了卖了,还是在正经探寻伤口在哪儿。
“我听说这是只母狐狸诶师兄。”我看师兄摸狐狸的样子都有点儿猥琐, 虽然我知道他心地纯洁只是在摸伤口或者在摸晶币,但我还是觉得眼睛要飙血。
我们调好一盆温水,考虑到把妖狐搬来搬去可能会把这只小动物折磨致死,还是拆了两条毛巾打湿,顺着皮毛擦洗,很快发现了伤口在背上,颜色漂亮的赤红色毛皮中掩映着两块黑黢黢的伤口,缓缓渗出血。
“怎么审?”师兄没有和小动物打交道的经历,又因为这是只母狐狸而无从下手,我一下成了权威人员,哪怕我也没有相关经验,但主意是我出的,我插根苕帚也得把这大尾巴狼装下去。
“来个玉简记录。”
玉简浮在空中,师兄负责记录,我们在微微的荧光中注视着这只可大可小的狐狸,它好像要被我们解剖似的捆在桌子上,我酝酿问题,妖狐忽然睁开眼,右眼睁开,仿佛射出一道火红的明光,我俩往后倒跌过去,师兄就要动手开图。
它缓缓合上了眼。
虚惊一场。
外头传来几声响亮的虫鸣。
师兄被惊出一身冷汗,禁制也跟着收了。
我倒栽椅子上,仰头看天,只看见几根梁木高高悬着,吊着师兄晾起来的干菜,黑黢黢屋顶,冷汗缓缓透出,脑子变得清醒了点。
调转位置,师兄重新下禁制,我面朝妖狐,解下两只爪子,趴在桌面看它:“你会说话吗?”
妖狐只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