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臭水沟四周生长起来半人高的野草中躺着,夏天让臭水沟更臭,野草更加茂密,声音变得更闷,好像闷在水缸中听外头响动。我逐渐觉得很困,太阳晒得人浑身暖和,困意在体内发酵,把我酿成一壶闷倒头就睡的酒。
外头胜负已分。
来了两支小队,唐荣泽足够谨慎没派学生,自家的私事仍然拿出了两个金丹带队的手笔,两个金丹和十六个筑基,唐宜牵制了筑基,希夷干翻了金丹,说出去战功彪炳,可惜就是比较负面。
别打死人啊,打昏就好,死了人怎么收场呢,无论是对唐宜还是对我师兄,都不好解释。
我睡着之后不知道有没有情况,但是醒来时我已经在我自己的屋子里了。
我的破败屋子柜子敞开,掉出几件衣裳,希夷随意卷了几件扔到我脸上,看我醒来,冷哼一声:“这么能睡。”
我都不知道她怎么把我搬过来的,我坐起来,脑袋胀疼,后来才知道有个修真者正好从我的方向过去,我被撞昏了,速度太快我还以为是我睡着了。
我坐直思索,屋子里搜刮我财物的希夷不断发出窸窣响动,门外站着一个拿枪的女孩,一看就是唐宜,我忽然抱着头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你师兄不在山上,四处找遍了,”希夷说,“你们的果子很好吃。”
“你都薅完了?”
我惊叫起来,掀开毯子冲出门去。我要去看看我的果树,可回过神,唐宜抱着枪,孤独地坐在落日余晖中,倚着墙,头发温柔地散下来。
我忽然有点走不动道:“你打了几个人?”
“三四个吧。”唐宜很乖,我问她答,眼睛亮亮的,看我要走,就作势起身跟着我,我连忙坐下。
“那他们人呢?”
“打昏了捆着。”
“没有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