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巨响立即触发了警报,房间内被红色的光芒照亮,红光闪烁的一瞬,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的响动,推开门,唐宜呆呆地坐在浴缸中,穿着衣服双手抱膝,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
似乎是才看到我,她转过脸,才慢吞吞地扶了扶耳机:“嗯,没事,我修行时枪支走火,明天再来修,我要休息了。”
看来是服务中心的人询问她的安危。我躲进浴室,回身关门,脱掉劣质布料的围裙搭在洗手池边,从池中的剩水中掬起一捧洗脸。
我不知道怎么开始我的问题,唐宜似乎也不太关心,她只是抱着膝盖看着我,黑色长发沾湿,紧贴着身体轮廓。那身得体的道袍揉皱贴身,仿佛是一团废纸泡在水中,颜色都变得黯淡。
我们是朋友啊,我怎么可能直接开口问:“喂,你和守土派的失踪什么关系,你干什么红口白牙的就开始说瞎话说守土派不存在,麦子多伤心你知道么!”
抛开所有对错,这可是我朋友啊。就像我师姐被通缉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去质问她,师姐,你干什么和妖狐扯在一起!
因为我知道她们有各自的理由,师姐和希夷在一起呆着,也不会影响她是我师姐的事实。
可唐宜变了,我就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朋友了。可谁想凭空失去一个朋友呢,我不敢直白地问,也没想到柔和的话语,只好默默站着。
唐宜忽然伸出手,把我拽入浴缸中,我好像被鳄鱼拖入河中的猎物,摔了浑身湿透,还撞到了膝盖。
最后我只能默默无声,也像唐宜一样抱着膝盖坐在水中,水在胸口以下凝滞,散发出好闻的香气,我们面对面坐着,不安酝酿起来。
“我撒了谎,守土派存在,的确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只有在此时此刻面对面时,我是苦厄,她是唐宜,她公开坦诚,我们还像是朋友。
“发生了什么?”
“你我现在所说的一切,天人都听得到。你确定要听吗?”
“我确定,我还能当着天人的面拉屎呢,他们难道回避么?”
唐宜笑了起来:“那个天劫是一个巨大的传送阵的启动器,将所有东西都传送到了只有他们知道的另一个地方。对于天人来说,神魂是最重要的,所以,其中的有一定修为的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活着,包括守诫道友。”
“那没有修为的就死了么?”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