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二十一,发了微信问,没有回。”
她踉踉跄跄,推开车门抖开盲杖,第一次遇到预想之外的事,以至于刚走出来,就被一个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啊!”那人匆匆走了,似乎没看出她是个盲人,摔倒了可能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关系。”她慢慢地挪着,向司机要来墨镜戴上。
盲杖轻轻点在地上,司机下车搀扶她:“咱们去哪里?”
“她家里,离这里不远……”
这个大学就建立在名为新城实际上就是边缘小村的地方,从校门口出去就是一个大杂货市场,蜗居着不少人。她记得李守诫的家在澡堂对面,兰州拉面后面的窝棚,前面是卖拖鞋袜子的小摊。
“看见她和我说一声。”
司机很快答复:“和一个穿荷叶边绿裙子的女孩在一起。”
沈希夷:“你还知道荷叶边呐。”
“我吃荷叶饼嘛。哦,女孩在帮她给她的胖弟弟擦口水。”
沈希夷的盲杖在地上不安地点了起来。
司机现场直播:“哦,胖弟弟挪屁股走了。”
“那女的在看你的女孩儿。”
到这里称呼就变了,沈希夷觉出不对劲来。
“那丑女人亲你的李守诫。”
司机已经识时务地问要不要扶她过去,沈希夷却无力起来:“算了,强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