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唐宜仍然是我的想象,虽然我的想象已经更新迭代,把唐宜的神棍道袍披在她身上,为她安上冷淡的蛊惑人的面孔,可我知道这绝不是唐宜本人。
唐宜本人太奇怪了,她在法庭上和我相视一笑,好像我们的道心其实从一而终不曾更改。
大雨终于落下,可因为气温升高,好像开水泼在地上,温度没有减弱,我热汗淋漓,脱水严重,好像旱天被晒干的蚯蚓。
为什么这么热,该死,我不想让世界变成这样,毁灭世界谁会毁灭成这样啊!我可不是中二病啊!给我下雨!
我蹦哒起来,跌跌撞撞,失重感传来,面前忽然扑来一阵火浪——我被扑得闪了一下,一屁股跌在地上,雨没下起来,我却看见四周都燃起了火。
皇帝跌在地上,她皱着眉头,似乎还没有醒。
梦潮已经退去,但机器内部不知道为什么着了火,我来不及多想,冒着生命危险拽着皇帝发烫的牛角把她拽起来。
她仿佛溺水之人啊了一声,接着趴在地上大声干呕。
火势凶猛,各个甬道都烧起汹涌的火,只剩下我们这一圈,我还是顶着火焰到皇帝这里的。
在她干呕的时候,我想到了学者他们,我大喊着学者的代号,可总也没听到回应。
该死,不会被烧死了吧?
这儿不是也要想象力么?给我下雨啊!
脑袋忽然一阵胀痛,想象室内下雨要干什么?先有云……可我不知道这个机器的构造在哪里,我不能宽泛地说每一个密闭空间都有云,这无限增加我的想象负担。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头顶有一大片积雨云,下起了瓢泼大雨,这些雨透过缝隙流到机器的缝隙中去……
一两滴雨忽然落在我头顶,我抬起头,一片硕大的积雨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我头顶,然后,噼里啪啦,雨水争先恐后地滴下来,浇灭我们四周的火焰。
忽然,从广播声中传出沙沙的雨声,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用一只手就捏着我的脑袋把我拽到身侧——广播的扬声器都变成了花洒,好像破了闸一样浇出泼天的冰冷的雨水,机器迅速冷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