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派就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决定跟随她。”我说了程兴一和程兴二的事。
“是这样的。然后,第三妙,就是瓦解恐惧。”理事长拍拍我的手臂,一道温和的灵能注入,我似乎好些了:“瓦解恐惧这件事我似乎有些理解,不知道对不对。”
“小友但说无妨。”
“对于华夏星绝大多数人来说,一旦公布天人的消息,恐惧无论如何都是在所难免的,”我喝了一口水,握拳在嘴边,极力地回想着和唐宜所有的交情,想起她所有反常的行动,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得出了一个惊人的难以接受的结论,“所以,唐宜让所有人都开始恐惧,就利用自己的公信力,让所有人都预设立场,天人教威严神秘,天人值得敬畏……等到前面两个都实现了,就是人都到她那里去,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做一些……不好的事。”
我急忙又端起杯子,可杯底空了,理事长安抚我:“慢慢说。”
“不管是当面诬陷我,还是法庭和我对峙,还有迟迟不出的教义整理,她都是在营造一个形象,就是信奉天人就背弃朋友,性情大变,还有一些别的……”
“而她之前极力地宣传教义,施展神迹,不光是给天人看自己很卖力,也是让民众先相信了她,然后,狠狠质疑她,最后,把她踩在脚下……就相当于,把整个天人教都踩在脚下,这样,之后民众一听见天人,就会想起唐宜。”
我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力气。
“当她用尽全力,也只不过证明信仰天人是个笑话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人把天人当作真正的神来敬畏,权威被戏谑消解,不光现在,等到未来,天人真正来临,有人真正要拉起信奉天人的大旗,也只会面临着绝大多数人的嘲弄——毕竟人们不会具体区分这个的教义和那个的教义,信奉天人的旗帜已经被玷污了。”
理事长缓慢地点点头。
“唐宜这样,将神变成了劣质泥胎,用竖起恐惧的方式毁掉了恐惧——她一开始就打算毁掉未来会有的对天人的崇拜——先从嘲弄她自己开始。”我终于说完了我的推断。
三个作用,过去,现在,将来。
如果我们能够正面对抗天人,唐宜一定是那个救世主。
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
救世主把它抹掉了。
她的道心……从未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