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为什么不看?她就是死,也是死得其所,知道么?”我吮着手指头漫不经心地回应,“要是她费尽心思,所有人还高呼大小姐您真好!高呼大小姐是信仰,不就白干了么?”
“她手底下的人直接说她是个骗子,围住了她家,要她出来说个公道。”学者很知道怎么掐我的七寸。
我从他盘子里拿走了半截香肠,还带着一股草叶的香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要了一份青草羹的缘故:“手底下的人率先反叛,众叛亲离,这是个合理的道路。”
“就是在直播出来后一个小时的事。”
我看看时间,已经两个小时了:“然后呢?”
“唐宜在楼顶论道,说天人势必降临,统一全球。执迷不悟的羔羊们要及时忏悔……”
我预感到了什么,否则学者不会不顾体面地在吃饭时和我讨论起这件事,他会捧着资料夹,带着茶点走到我这里,两人先悼念一下皇帝,才会开始话题。
“唐宜死了?”我打断他的叙述。
学者惊愕了,我在他瞳孔的倒影中看见我冷漠的眼神,嘴里还咀嚼着香肠。
“是,她高呼着天人万岁……燃烧神魂,以身殉道,当场死亡。而且天人们似乎没有接收她的身体,身体没有消散,尸骨在暴乱中……找不到了。”
死得其所四个字真的晦气。
“我要去找她的尸骨。”我说。
学者说:“你也和我一样没有选择吗?”
“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做朋友,也是她的选择。”
该死的媒体就是不如我们自由党,发生什么事都有直播。
新闻中只有支离破碎的暴乱现场,大同小异,我甚至看不见唐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