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伞,伞面一滴雨水都没有落下,章蕴带我坐下:“我不知道,我想,你还是不要和他说比较好。”
“他难道还能和死人吃醋啊。”
车子一路飞驰在雾蒙蒙的雨中,日落港口工厂林立,弥散着经久不散的雾气,梭车穿过工厂区,又飞驰了许久。
章蕴为人正经,和他闲聊总是费劲。
他终于作出回答:“并不是吃醋的问题,是……你的梦会告诉他,在你心中,唐宜更加重要。”
“他不是一直知道这一点么?”我低着头抠指甲,“而且活人怎么斗得过死人啊。”
“如果你不说,就只是重要而已。如果你说了,就意味着选择。”
我顿住了,抬头看章蕴:“你不是独身么,怎么这么懂啊!”
“这是普通的人际,如果你在现任老板面前一直怀念过去的老板,那就意味着,你不喜欢现在的老板。”
章蕴说得对。
方则亦能接受他没有唐宜重要,但是前提是,他对我也挺重要,两个人是不同的方面。
但如果我告诉他,我在梦里莫名其妙和唐宜跑了,他就会意识到,他对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就是放在同一个方面来比较,他变成输家。
“怪不得我看电视剧里,一谈恋爱就和闺蜜反目,原来爱情和友情不能共存是吧?”我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章蕴严肃地腰背挺直看站牌,直到黄花村到达,他起身,我跟在后面。
听见他非常微小的一句:“只有爱情才不能和爱情共存。”
我理解他的意思:“嘿,那我追求你,那爱情和爱情是不是就……哎,哎,你站住啊!你怎么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