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妖族,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妖。”
人还是温热的,尸体还是软的,师兄回手关门:“出来吧,小朋友,别让我起来抓你。”
“啊,师兄你不打算抓他吗?”
“开玩笑,人族这么对付妖族,我要是这个小妖怪,我也这么干,这还算有点儿血性,来吧,小朋友,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在。”
那个妖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我们堵住了,但是我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师兄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从头顶掉下来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诶呦。”我惊呼一声,我觉得有点儿亲切,希夷不也是狐狸么?只不过希夷是红狐,这个是白狐,还带着点儿仙气呢。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昂着头,目光在我和师兄之间循环,最后落在师兄面前,一副看透了人生的表情:“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们,抓吧。”
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悲壮表情,逗笑了师兄,师兄把妖拷在自己手上,利利索索,犯罪嫌疑人最后的剖白都没有,带回修真局直接审完,联系南部,官方发个通告,媒体发个稿子,事情结束,我和师兄回去吃饭。
事情本该这样简单的。
这个人族的村子对着那边妖族的村子虎视眈眈,妖族长老们自知不好,提前撤走,去中部上央城附近投奔亲戚去,可白狐少年不甘心,留在这里伺机报复,直到看见人族的人把目光投向自己村子的老人,他就装神弄鬼,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一个个地杀掉他们。
然而刚杀掉第一个,就被我们抓到了。
我靠在他旁边,半空中悬浮的禁制外显露出绚烂的星光,鲲鹏背上羽毛平整,固定的禁制符号在我们脚下流淌,白狐少年双臂被缠在身后,一条尾巴不甘心地试着要撬锁,我想起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断定这个少年修为不算高,可以欺负,于是眼疾手快,摸出刀子亮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尾巴僵住了,但面上镇定着:“要杀动手。”
最近的看守在离我三四步的距离,完全听得见我们的聊天,师兄站在最前面,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我是和他请假过来打量打量白狐的,时间不能太长。
我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手指在他肩膀上写起字来。
他本来是非常不安宁地扭动着身躯,然而意识到我在写字之后就忽然僵住了,我知道有这个过程,所以我写的这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