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是忠于陛下,他忠于的——是大秦。
……
李怀懿用方帕包裹着冰块,敷到姜鸾的额头上。
灼热的骄阳已经落下去了,地面仍散着热意,夜色苍茫,窗牖外的叶子如同浪涛一般,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屋中灯火摇曳着烛光。
姜鸾仍在沉睡,但太医已经到了。他们低着头,仔细推敲着药方,又取了泄热的草药让宫女煎熬,暂时先让姜鸾退热。
不一会儿,宫女将泄热的汤药呈上。李怀懿接过来,舀了一勺,轻轻吹凉了,才递到姜鸾的唇边。
姜鸾正在沉眠,汤药喂进去,有一大半从她的唇边流出来,宫女拿着方帕,在一旁细细拭着姜鸾的唇角。
李怀懿的手指漂亮修长,指甲被修得干干净净,泛着健康的光泽。他用足耐心,把一碗汤药都喂完了,才将瓷碗放到一旁的桌案上,吩咐道:“再去盛一碗。”
“对,对。”太医道,“要喂足分量才行。”
宫女应是,很快又盛上新的汤药,李怀懿喂足了姜鸾,问道:“贵妃什么时候会醒来?”
太医:“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两三个时辰——陛下,这要看贵妃娘娘的体质。”
李怀懿颔首,“你们都下去,不可离开承乾宫。太医——”
“微臣在。”
“何时能研发出对症之策?”
太医犹犹豫豫,“之前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能暂时压住病人的病情,但彻底根治的方法,仍在摸索之中,或许要等到来年开春,才能找到对症之策。”
李怀懿闭了闭眼,挥手,让他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