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巴巴地看着塞因,等待着一个好字。

但是塞因却只是极为冷静地吐出了我再想想这四个字。

“塞、塞因。”迦岚试图去勾塞因的手,但是塞因的手上全是被玻璃碎片扎出的鲜血,“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他说着想要去够绷带,但是一不小心绷带从桌上滚了下来,全部散开。雪白色的纱布绷带被染上了红,一团一团的,看着好不刺眼。

“你先走,让我冷静一下吧。”塞因忍着情绪只是弯腰从地上捡起已经被污染的纱布,他好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飞快地把玻璃碴从自己手心拔出。

迦岚鼻子不由抽动了一下,他把头缩进衣服领子里,塞因让他走

他拖着兔子模样的棉拖无声息地退到了大门边。

门把转动,迦岚垂下脑袋,细密的发丝和弯翘的睫毛交错在一起,扎进他的眼睛里头,眼白瞬间变得通红,他小声地说了一句:那我走了哦。

而后他又抬起来,但是塞因背对着他,看起来是没有听见。

门被轻轻关上。

迦岚蹲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旁边花坛里是才开的紫色雏菊,他用指间悄悄掠过,紫雏菊的花心顺势被染上了一点红,外面的风很大,还有尘土飞扬的味道。

a区没有像贫民窟那么明亮的星星,有的只是繁华灯光,当等亮起来的时候,仿佛就从地平线上升起的白色‘流星’,然后汇聚在穹顶天空,成了他和塞因那天在游乐园看见的蓝白色的永不熄灭的光球。

冷风飕飕地从毛衣的空隙里灌进去,冻得迦岚直打哆嗦,他哈了一口气在收上才勉强觉得关节好了一些,脚上的兔子耳朵上上下下地打着架,迦岚忍不住又湿了眼眶。

他擦了擦眼泪。

不能哭,小孩子才哭,他,他才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