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多用半分力气,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尝到血腥气。
“你不要命了。”她沉声道。
一个眼盲的人,不知道好好地躲起来,竟然去做这些事情,他知不知道,就算没有被狄国的士兵抓住折磨,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可能放火就把自己给烧进去了?
顾千山微笑平静,不声不响。
她终究是心疼,捧着他的手轻轻哈了几口气,轻声问:“疼得厉害吗?”
眼前的人摇了摇头,“不疼。”
不疼才有鬼了。
但是眼下无医无药,想要替他处理伤口,也办不到,他病弱成这样,总坐在地上也不是办法。
秦舒窈小心扶着他,道:“来,先到椅子上坐。”
顾千山倒是向来听话,被她半扶半抱着站起来,然而刚迈步,就轻轻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秦舒窈问。
“没事。”
但是这人的否认,秦舒窈向来是不信的。
她俯下身去,双手在他身上摸索查看伤势,摸到左腿时,惊觉手掌底下一片温热潮湿。
“胡闹!”她陡然变了脸色,将他架起来,三两步扶到椅子上坐下,半跪下去,掀开他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