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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窈的心突地一跳,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

尽管桃夭识相地立刻转过脸去,她依然感到一阵尴尬,俯下身去,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道:“没事,孤去去就来。”

这人却仍然拽着她的衣角不放手。

桃夭面红耳赤,恨不能溜出房门去。

秦舒窈无奈,又不敢在旁人面前表现得过于温柔,倒了人设,只能凑近他面前,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放心,孤这次去什么也不做,骗你是小狗。”

这人在半睡半醒中竟然也听见了,当真慢慢放开她。

她五味杂陈,拉过被子替他将手臂轻轻盖好。

她今日没有空严妆华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上马车往宫里去,一路到了椒房殿前,沿途宫人见着她,神情都一言难尽。

若在平时,这位长公主入宫挑事,也是见惯不怪了,从皇上皇后到太后,都让着她,由着她,但是今时今日,小皇子有性命之虞,没有人想看见这位主子。

只是也无人能拦,无人敢拦她,还是得依着规矩替她通传,将她请进殿内去。

殿内一片愁云密布,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忙活,个个低着头,绷着脸,一声大气儿也不敢出,往里走一些,就见几名御医站在墙根交头接耳,像是在小心商议着什么。

她先是被下人一路领进暖阁,就见太后坐在里面,正在用绢子抹泪,一旁陪侍着好几个宫女,捶背的捶背,扇风的扇风。

见了她,纷纷停手,畏惧行礼:“参见长公主。”

“舒窈?”太后泪眼朦胧,颤颤巍巍地要起身,“你来啦?”

一旁宫女大约怕她背过去,慌忙扶住。

秦舒窈心里想的也是,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此番看见自己的皇孙陡然急病,唯恐心理上经受不住,也是少折腾为好,于是主动走近她身前,以免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