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笑了起来:“你可别一见旁人对你好一点,就什么都说。”
江陵认真地回答:“因为你是傅哥哥。”
这仿如小时候的稚气,令傅笙鼻中一酸,他笑得无奈:“可是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或者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傅笙,或者我有了另外的心肠。陵姐儿,你可得看得仔细些。”
江陵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说道:“我有心。”
傅笙怔住。
正在此时,小厮和丫头已经捧了两个大盘子过来,后面跟着另一个丫头也端着一个大盘子。书桌上顷刻间便摆上了两碗红枣莲子银耳羹,一碟薄煎甜发糕、一碟鸡子糕、一碟芝麻糖条、一碟梅花糕,满满腾腾。
上午在林记珠宝铺闹了那一出,午食时江陵诸人便都没什么心情吃,此时见热腾腾的点心上来,也觉得饿了,顾不上说话先吃为敬。傅笙见她一手勺子一手拿糕吃得香甜,不禁也觉得有些饿,拿了勺子将面前那碗银耳羹吃得干干净净,伸手拈着一块薄煎发糕慢慢地吃着,看着江陵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梅花糕,一边吃一边还说道:“你们家的梅花糕比我上次在街头吃的好吃。”
等到吃饱了,江陵取过一旁的清茶一饮而尽,还叹了口气:“净是甜的,腻腻的,幸得有这杯茶。”
傅笙笑得弯了腰。
江陵瞪了他一眼:“我说错了么?”
傅笙连连点头:“很是,去问问厨房两位师傅,怎净上些甜的,江少爷不爱吃甜。”
两人笑了一阵,外头日头便西落了,傅笙这房子位置好,书房窗户望出去,西斜的红日便如熟透的咸鸭蛋黄,金红透明,孤伶伶地挂在枯树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