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有用的。
她想过借助戚继光的势,但并不想借太多,只想让人猜测中似有似无便可以了。如今的情势是她预想之外的,她没有想到会有徐其贵来搅局,结果把事情弄大了。
那么,便只有三缄其口。她实在不想闹得这么大,这叫她以后如何方便行事!
不过徐其贵入狱一事倒是令人心怀大快,左参政于大人送来的陪罪之礼与医治帛金亦极是丰厚,于大人来的时候江陵不在邓家,去了军营,邓永祥虽然努力镇定,仍然有些紧张——那是从三品大员,平日里谁能见得着?
几日后,刘家诸人流放,在城外汪晴见到了刘衡。
昔日银冠华服的少年男子,如今头发蓬乱勉强梳成一个髻子,褴褛的囚服粗糙宽大,他怔怔地看着江晴:“我以为你不会来。你……从前见了我宁可跳水也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多呆一会儿。”
汪晴看着他,眼神极是复杂,过得一会儿才道:“无论如何,我要多谢你待我的心意。”
刘衡自嘲地笑了一笑:“如今提这个,倒像是讥讽一般。”
汪晴正色道:“对我而言,心意无关于地位身份,在乎是真非假。”
刘衡一怔,沉默不语。
汪晴叹了口气:“然则从前不接受,如今也一样。刘家于我是噩梦,我于刘家是工具。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自始至终,我所想的就是如何让刘家能放了我走,而不是日日在生死之间踩钢丝,随时被刘家抛出去做替死鬼。”
刘衡定定地看着汪晴,忽道:“刘家有今日,你……你定然不曾袖手。”
汪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当然。我从来不是等死的人。你身边的裘英,与我有交易;你二哥在泉州的案情,也是我的安排,只不过没来得及用上;你妹妹身边也有我的人,但是我没有用。”还有陈家、齐家,汪晴不再说下去。
刘衡抬头想了片刻,苦笑:“裘英明里暗里怂恿我夺大哥的当家权,原来有你的手笔。”
汪晴爽利地道:“是,只有你们内斗,我才有机会。而且你的才能不输于你大哥,定然能斗赢他。果然你着人唆使你大哥赌钱,拉扰你爹最忠心的大管家的儿子,搬空库房,轻易便斗赢了你大哥。”
刘衡摇摇头:“若不是玉儿发难,齐家出事,大哥不会这么快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