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可以挟持我大哥,再叫我派几个人替你划船,直到送你到安全地方。可是茫茫大海,你一个人挟持我大哥,身边全是敌人,这挟持的结果如何可真是难说得很。” 他说着,一只脚又抬了起来。
江陵手上用力,刘相一一声闷哼,脖子上的血便流得多了些,江陵冷淡的声音响起:“二丈。”
刘三脸色微微变色,停住了脚步。
江陵忽尔一笑,此时阳光斜斜照到了她的脸,这一笑如秋月当空,皎洁无比,她侧了侧脸,因她脸颊上沾了一块血迹,又显妖异。
她语声清淡,全无半点惧意:“你说的都对,是我算错了一点,导致全盘失误,我也很是懊恼。这可怎么办呢?”
她抬起头,左手掌按在刘相一的头顶,右手短刃平稳地放在刘相一的脖子上,只需右手指轻轻一转,刘相一的大好头颅便将离开这具相处了几十年的身躯了。
刘三的牙根微微一咬,江陵轻声道:“我很害怕,要不,你先斩了自己一只手臂好不好?”
刘三和毛先生一时愕然,不敢相信地望过去,江陵脸上微带笑意,双眸却冷清如冰。
刘相一无法动弹,却一直瞪着刘三,眼珠拼命转动,脸上神情抗拒,江陵微微低头看过去,说道:“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左手手指便向他的左眼眶探去。
刘三大喝一声:“住手!”他咬紧牙,紧紧盯着刘相一,说道:“大哥,你说过什么事都听我的决定,那么今天也不例外。”他抽出身后腰际挂着的刀,向毛先生说道:“你替我包扎止血。”右手扬刀,便要向左臂砍去。
却听到一声哑吼,江陵手下无法动弹的刘相一竟直起身子来,所有人都是一怔,刘相一吃了药,这一下怒极直起了身子,却无法继续支撑自己,往一边歪倒过去,江陵手中的短刃划过刘相一的颈脖,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血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刘三和江陵几乎是同时动作,刘三飞快着地滚过来,伸长了腿要把刘相一踢开,江陵却整个人扑在了刘相一身上,刘三一脚踢中刘相一的屁股,江陵则已经抱住刘相一的头。
刘三素来练武之人,这一脚踢得极重,甲板常年经海风海浪洗涮便有些滑,刘相一和江陵同时滑开几尺,刘三看也不看和身纵起便向江陵撞去。
这一撞险些把江陵撞倒在地,江陵只死死抓住刘相一的头发,右手短刃便插在了刘相一的肩膀上。
刘三见状挥拳向江陵击去。
这一拳无论如何定然会击中江陵,而这一拳若是击中江陵,刘相一必然脱离江陵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