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林直视她眼睛,一语不发,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
甄真一顿,接着给他擦汗,却又发觉他仍盯着自己,似乎……能将她一眼看穿似的。
此时,老邓匆匆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姑娘,您要的银针。”
甄真点头:“麻烦把烛火也拿来——”
老邓立马依言照做。
甄真将银针用烛火烫过,又让老邓替张学林脱了上衣,随后就弯腰替他施针。
老邓原还有些不放心,然而这地方附近没有医馆,他自己又一窍不通,如今见这小姑娘手法娴熟,神态端凝沉着,便不由得放下了几分担忧。
施针结束,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外边天色已有些蒙蒙亮。
张学林已经昏睡过去,甄真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让老邓扶着张学林去塌上躺下。
“姑娘,大人的伤……”
“这会儿没有大碍,但之前伤得太重,元气内损,必须得调养一阵子,不能再忧思劳碌了。”
老邓看张学林脸色不似方才那般难看,又听甄真如此说,当下松了口气,且又忍不住上下打量她道:“姑娘年纪轻轻,可真是了不得,幸亏有姑娘在,否则老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甄真疲惫一笑,想了想又问道:“这儿真连大夫都没有?”
“是啊,”老邓道,“大人在这儿建别院,不过是图个清静,从前大人常常过来的,只是后来……”
老邓一顿,见甄真望着自己,摇摇头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几年前叶家三小姐上这儿找大人,大人本来不愿见她的,谁知道那位三小姐聪明非常,竟然凭一己之力破了外头那梅花阵,硬是找到了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