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想到临时标记时,陈放眼里几乎满溢的恐惧。
或许是因为陈放害怕alpha。
而他就是alpha。
路识卿在清晨到来之际勉强入睡,看到眼前暴雨如注,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甚至连接下来的走向都一清二楚。
泥泞,红绳,血雨。
他和陈放的关系才有所缓和,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场景,哪怕是在梦中。
路识卿麻木地睁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转头看陈放安安静静躺在旁边均匀呼吸,身体缩成一团,很明显是自我保护的姿态,即便在睡梦中,手腕也被很谨慎地紧贴在胸前。
路识卿的眼神沉了沉。
原来即便是清醒着,成真的噩梦也还是逃不开。
陈放细弱的手腕骨骼突出,路识卿记得他雪白的皮肤衬着鲜艳的红绳,很好看。红绳是路识卿求来的姻缘,也是路识卿亲手帮他戴上的,想让他戴一辈子。
可如今手腕空空荡荡,狰狞的伤疤斩断了红绳,取而代之,成了跟随陈放一辈子的伤痛,再被他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甚至已经成了潜意识里的习惯。
就像他从前高高拉起的校服衣领,原来都是为了自保而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