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放的话,路识卿的表情刚要转晴,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又将回暖了一半的笑容立刻降回冰点。
“喂,啊……舅舅,你在哪儿?我也在腺体科这里……对,门口,穿白大褂……”
路识卿接着电话,似乎是需要他接应的舅舅在这附近,他四下张望起来,视线停留在一位正从不远处走来的、正拿着手机通话的西装革履的男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烦躁,路识卿看这位舅舅并不顺眼,总觉得他虽然衣着体面斯文,总显得有些狼狈不轨,颇有一股亡命之徒的险恶气质,却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让路识卿不自觉拧起了眉头。
“诶!陈放!”同时身后传来大嗓门的男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悠长的走廊间荡开,每一句回声都在彰显着这人并不很高的素质。
是徐谨,路识卿并不想理会他,但还是看在他叫了陈放的面子上回了头。
紧接着他便看到很令他揪心又费解的一幕。
陈放并没有对徐谨的叫喊作出回应,而只是混身僵硬地站在原地,单薄的身体随着肌肉紧张收缩而轻轻发抖,看向不远处的眼睛显然没能聚焦,迷蒙呆滞中溢出显而易见的惊惧慌张。
“陈放?”路识卿轻轻拍他的肩膀,换来的是陈放回过神来也丝毫没有减少的恐惧,苍白的指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半绞着路识卿白大褂的一边,下意识不住颤抖着。
“你怎么了?”路识卿低头找他的眼睛,发现他的视线向旁边偏离一瞬,随即碰触荆棘尖刺一般收回来,手松开路识卿的白大褂,稍后退了几步,正巧撞上迎面而来的徐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