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平静下来。
“他们好像走了。”陈放从秸秆间的空隙往外看,用细小的气声说道。
路识卿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呼吸在下一秒又突然屏住。
方才太过紧张,所有的感官都被用于探查外面的情况。现在松懈下来,路识卿刚刚恢复的触觉视觉听觉正在他脑子里构造着,他和陈放现在正以什么样的姿势躲在这里。
他的手箍着陈放的肩膀,细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灼热潮湿的气息把他的脖子弄得很痒。
腰上好像被什么环起来,后腰正被硌着,路识卿往后摸了摸,冰凉柔软的触感,大概是陈放的手。
他们正抱在一起,路识卿得出结论。
腰上的桎梏解开,周围的秸秆被拨到一旁,眼前明朗起来。
今晚月光很白,在巷子里铺得满当当,落在陈放的脸上,他的眼睛变得很湿很亮。
“走……走吧。”陈放的气息轻轻颤抖着,闷闷地说。
路识卿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一圈,“走吧,我载你走。”
两人去沙堆旁扶起倒得很狼狈的自行车,路识卿感觉到陈放坐在了后座,手却没再抓着他。
“你要去哪儿?回家吗?”路识卿问。
“不回家。”陈放好像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给你指路,去北区旁边的小商业街。”
“去那儿干嘛?”
“我晚上在那边打工。”陈放答道,“旷工要扣钱的。前面的路口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