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路识卿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笑了,“那我不但天天戴在身上,就连睡觉都得给放在裤衩儿里。”
俩人在学生街口就近找了个小摊吃了口饭,回头直接去了开晚会的小礼堂,找了他们班区域里最靠后的位置坐。
晚会还没开始,舞台还在调试灯光,时不时就往观众席晃一下,还有试声的麦克风冷不丁发出一声刺穿耳膜的尖锐噪音,路识卿坐在下面,觉得自己受到了视听双重层面的摧残。
“我开始怀疑这晚会的靠谱程度了。”路识卿转头看向陈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放心吧,很靠谱。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出不了什么大乱子。”陈放说,“所以也就没什么趣味性,看困了直接睡就行,不用担心错过什么精彩瞬间,因为根本就没有。”
开场舞的伴奏突然间响起,明显是没调试好音量,起初震耳欲聋,又被慢慢调小,为这场晚会开了个逐渐有了泄劲趋势的头儿。
“我靠。”路识卿揉着被阵痛的耳朵,“这是正式开始了?”
“是啊。”陈放打了个哈欠,眼皮阖起来,“俩小时呢,能睡好一觉。”
“睡,那睡吧。”路识卿用手带着陈放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我也试试能不能睡着。”
可能是够呛。
闭着眼倚在靠背上,他依然能感觉有那么几束强光透过眼皮晃进眼底,听着音响里忽大忽小的音量,忍过了报幕和第一个中气十足的美声歌唱节目,路识卿眼皮和耳膜一阵抽搐。在听到第二个节目的表演者开嗓,一首情歌唱着唱着就带了哭腔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这是什么神奇的晚会?
确定不是学校安排锻炼学生忍耐力的特殊课程吗?
“你被这真情实感动容得睡不着了?”陈放在一边没动,张口幽幽说道。
“你不也没睡着。”路识卿看着台上哥们儿的后脑勺有点眼熟,似乎是下午长跑比赛里被他反超的那个,说:“我靠,该不会是下午比赛成绩不理想,借着歌发泄情绪呢吧?”
陈放笑了笑,依旧闭着眼睛没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