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保持这种状态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给路识卿打电话,为的却是让他不要来找自己。
电话嘟了两声就被接通,路识卿似乎有些意外,像是不敢确认一般问了句:“陈放?是你吗?”
“是我。”陈放回答。
“你没事吧?”路识卿的语气有些紧张,“你听起来很累。”
“没事。”陈放很勉强地说话,连声音都没办法强打起精神,像根拉扯过度超过弹性限度的皮筋,好像再用力一些就会断裂。他缓了口气,让发热期和紧张双重作用下猛烈跳动的心脏稍微平静一点,继续说道:“我今天工作有点累,可能没法做晚餐了。要不你晚上……就别来了。”
“你身体刚好点,工作起来就这么卖命。”路识卿语气中心疼多过埋怨,“我也不是只为了吃你的晚餐,别做了。”
“那你今晚别来了。”陈放话出口后,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强调这件事,又补充道:“我准备睡了。”
“可是……”路识卿还有话要说。
“我真的要睡了。你自己记得吃晚餐。就这样了。”陈放打断路识卿的话,生怕再说上几句,自己的蹩脚谎话就要被戳穿。
挂断电话后,陈放又取了针抑制剂放在枕头下,以便必要时能随时给自己打上一针。他躺回床上闭了闭眼睛,眉头紧皱着,像是等待溺水的人,清醒而痛苦地,等待破败的oga腺体产生的发热反应将自己吞没。
后颈胀痛阵发,陈放意识迷蒙着,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他明明能清晰地感知到疼痛,却连路识卿什么时候进了门都不知道。
“还是把你弄醒了。”路识卿小心翼翼地挪开放在陈放头发上的手,拿起手边的袋子,装了现成的吃食,“晚饭最好还是吃一点。这家饭菜是护士长推荐的,据说特别好吃。”
明明说不让他来,结果人还是出现在面前。陈放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问路识卿:“你怎么进来的?”
“问房东借的钥匙。”路识卿一边把饭盒摆出来一边说:“房东在监控看到我,说我每天来,他看着眼熟,就给钥匙了。”
一般来说,发热期的oga为了准备接受和alha的漫长情事,会本能性拒绝进食。
此时此刻,陈放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也没有胃口,但如果他不吃,路识卿没有达成目的,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发情热的浪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将他吞没,在一切变得不可控制之前,还是把路识卿哄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