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就你一个小朋友,怎么能不想着你?”路识卿笑笑,收拾好衣物准备带陈放出更衣室时,被陈放轻声叫住了。
“等一下。”陈放指了指路识卿后脖颈的位置,“衣领没弄好,路医生。”
路识卿闻言没说话,默默转过身凑近些,站在陈放面前看着他,嘴角坏心眼地勾起一边,两手放在衣兜里,一副不打算动手的样子。
陈放拿路识卿这种近似耍赖皮的行为向来束手无策,抬起手绕到他颈后,把翻折过去的衣领整理好。他的视线顺着手落下的轨迹扫过路识卿胸前衣兜上挂着的贴满小装饰的工作牌,簇拥着的照片上少年眉眼深沉、轮廓分明,好像收敛起羽翼的鹰鸟,掩藏起光芒熠熠。
指尖眷恋地在照片上少年的眉眼脸颊边停留一会儿,陈放脑海里却浮现起与之相仿又并不相似的模样。
他在笑,在奔跑,在黑夜里将跳跃的希望递到他手上,愿意在任何时刻成为他的光的少年,他的拥抱,他的亲吻……
唇上一触即逝的柔软温暖触感让陈放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路识卿极为靠近的面颊,深沉的眼睛正为从他那里偷来一个吻而雀跃着光点。
其实什么都没变。
路识卿没变。
在任何时刻,都把所有的光洒在他身上。
路识卿带陈放去腺体科呆了会儿。
这些天来,丁骐山一直在帮忙制定治疗方案,他简单向两人讲了讲,在专业性稍强一些的路识卿看来,治疗方案似乎并不算复杂,之所以令人惶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总有些很大程度上依靠运气的东西,并非事在人为这么简单。
陈放的腺体并没有发生器质性的病变,也没有涉及到复杂的alha信息素和标记问题,只是被腺体周围的大面积咬痕损伤了神经和血管,加上常年不加节制地滥用抑制剂,腺体代偿过度导致了功能紊乱和细胞损伤。
这些过于学术的因素,陈放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只是听到丁骐山说到“心理依赖”相关的话题时,他默默咬了咬嘴唇,一边听着丁骐山的问题,一边说不出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胆小懦弱的人,连正常oga的生理反应都能给他带来灭顶般的恐惧。
他害怕发热期,害怕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害怕可能趁机加害的劣根al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