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他存着私心,原本防卫的行为超出了界限,成了蓄意滋事。
今天路识卿很早到了医院,在座位上一页页仔细看着丁骐山为陈放定制的治疗方案。
如今他什么都不想,心中唯一的牵挂便是治好陈放的病。
临近下班时,他拿着资料去腺体科办公室寻求老师更为专业的解答。刚走到门口,叩门的手还未落下,他便听到屋子里激烈争执的声音,一位医生的白大褂领子被揪着,另一位极力阻止却控制不住近乎癫狂的患者。
“这位患者,请你冷静一下!”
“你们这群庸医!凭什么说我是beta!我也咬过oga的腺体!凭什么没有标记效力!”
路识卿火速上前,凭借alha生来优越的力量将男人牵制住。昨日周整的西装如今变得褶皱,方才作歹的男人额前垂下一缕头发,透过斯文的金丝镜框是男人猩红暴怒的眼。
是那位并不熟悉的舅舅。
狰狞的面目近在眼前,好似丧失了理智,目眦尽裂地盯着他。
侵略性过于明显的目光让路识卿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即将别开的视线却像是被攫住一般,让他突然感到一阵诡异的心悸。
昨日衣冠楚楚的模样只在他脑海里浮出了依稀的影,而今日舅舅反常的张狂面目却像是利刃,划破模糊朦胧的记忆,与一个印象并不算深刻的人影完好地嵌合起来。
四年前的泽市北区,陈放家楼下,与破败旧街格格不入的斯文男人,曾经向他问过路。
略有褪色的画面一幅幅拼凑起来,形成严丝合缝的拼图,还原着路识卿曾经多番探寻无果的残酷真实。
陈放后颈没有信息素的咬痕、试图标记oga的beta舅舅,以及在医院见到舅舅时,陈放眼里溢满的恐惧和求生的急迫……伴随着最后一处光影残片的归位,看似荒诞怪异的一切仿佛都得到了解释。
或许是想起陈放后颈的伤口太过狰狞,路识卿被隐约而来的疼痛激怒,并不愿意相信侥幸和巧合的存在。
“是不是你?”路识卿钳制男人腕骨的手牢牢收紧,强压着翻涌叫嚣的怒意,“你动了他。”
“哈,你说泽市北区的,昨天见过。”男人半扭过脑袋,斜睨着路识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对他的指责心知肚明,笑得得意:“不过oga生来不就是该被人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