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未揩干泪,忽闻一人发哑的虚弱声音:
“你怎么了?”
她眯着眼睛,似因铜镜反射了余晖而睁不开眼,不明所以地看向奇怪动作的少年。
少年闻言一怔,猝然拿开手,却被人瞧见了泪眼婆娑,满怀夷悦而忧心忡忡的模样。
猛然滴落了一滴眼泪到她面上,滑落至蚕丝枕巾,晕染出一个深色的印记。
梅雪相和,喜鹊穿花转。
睡起夕阳迷醉眼,瘦觉玉肌罗带缓。
他的一颗心骤缩又跳得铮铮,他微微发颤的指腹摸过少女素白的脸颊:“这是真的么?”
轮到他不敢置信地说出这一句话,怕南柯一梦。
仿佛一切皆如小往大来,失而复得。
“我醒了,”少女笑意翩跹,似撑一支长蒿,远渡扁舟荡起的湖波,在料峭春寒初晴后,留下一点淡薄的夕日余温:“这是真的。”
纵经千劫,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果报自受。
他心忽起千层浪,了然所谓报应为何物。
是以人间冷暖,唯有自渡。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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