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李罄文与元瞻之间最大的差别,便是对待家人与庙堂之间态度。
前者避免家人与政事之间不必要的接触,在此之中划出一道楚河汉界来,小心提防防止落入泥淖;后者却是为了登高,抓住一切机会使出浑身解数,仰仗妻儿可用之处。
可以说李罄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也可以说是趋利避害;反之,元瞻可以是共苦同甘,也可以是坐收渔利、不折手段。
总之,要捧他们升天也行,换一种说法,要捧杀他们也可。
从宫中出来后,一路上李询精神还很足,在马车里上上下下地跳,被晃得头晕的李诏将他一把抓住:“不准乱跑。”
“阿姊困了?”李询转过头来窥了一眼她。
“你安静一会。”李询合上眼道。
“阿姊今儿在和元哥哥说什么?”李询挣脱出来。
“小孩子不懂的。”李诏没怎么理睬他,随便搪塞过去。
可他不罢休,挨着李诏道:“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那他说的小时候就能在一刻钟之内解开九连环是真的假的?”
李诏换了个方向,回想了一番七岁时模糊的记忆,背对着李询:“真的。”
李询叹气,一派苦大仇深之色:“为什么不找我做伴读呢?”好似将那人视作自己敌对的竞争者,却也甘愿败下阵去。
“你自己想想。”
即便小小地打了个盹,李诏脑子里还在琢磨。要化解与元望琛的干戈,得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