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来是特地来教做人了。话至此,元望琛才明白过来,眼中抵触一览无余,似是对这一建议并不接受,更妄谈相信她的言辞了。
而李诏觉察出他隐匿的不善情绪,却还是继续道:“第三,我的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既然家父与姨母皆闭口不谈,愿你能替我守口如瓶。”
“凭什么呢?”元望琛忽然轻轻发笑。
李诏忖度这话无用,提了更是多此一举,然她却想要借此说明在这一点上,她的弱点、她的秘密几乎是完全暴露在他眼底,他应当体谅示弱的自己。可话一说出口,便是变了味的,高高在上的口气:“你也知道,空口无凭,无人会信你。”
少年听后唇角的讽意更浓。
李诏见势连忙说出最后一条:“第四,明日会宣诏。”试图宽慰缓解,亦是平息眼前人的怒气。
元望琛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似袅然起雾,直至李诏再说了一遍:“宣诏你入宫。”
他才幡然明白,自己竟真是被选中作为了太子伴读。
看来她并没有言说的一般,从中作梗了?
少年不能说自己不欣喜,然而在欢欣之余,却不敢贸然将之表露无遗,只是想:如此,便能更好解释李诏的前三句话了。
看来,她不想与他交恶。
可他却不想与她为善交友,他也不想被人捉弄利用。他知道自己的劣根,无论建立、巩固还是维护一段关系与情谊皆太难,莫过于登蜀道、上青天。
少年没那么多心神去为此不宁,为此担忧。
他二人只是相识罢了。
最多最多,不过在相识前面加一个“老”字。
元望琛也完全不想去参与进她刻意隐藏的秘密里。
他本就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