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这般,李诏心中疑惑未解,却也难得一笑。
冬日的雨一时半会难以停歇,细密交织如丝网,沈池打着伞将二人依次送上了马车,三人不得不挤于一室。而沈池身形高大,缩在这马车之中,倒像是有些伸不开手脚了。
方才雨丝飘入伞下,李诏额前有两绺发湿了,沈池见此,给她递了一块帕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了一句谢,弯了弯眼角:“我自己带了。”于是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巾帕,一看到那上头绣着的腊梅,某个人的面目却在她脑中忽闪而过,不禁愣了一刻,尔后又努力回神,按着发际小心擦拭。
沈绮看到了她手上那块帕子,笑着道:“原来也没见过这一条,与你前几日鹅黄的那身,颇为相称。”
而沈池也问:“诏诏是偏好这个色么?”
李诏也没说不是,只是点了点头,手指摩挲着那一处零星腊梅:“大抵是偏好罢。”
或是与人的性子有关,李画棋一回府上,整个屋子仿佛都要热闹一些。
李罄文如今在这个位置,是众矢之的,不便大肆宴请,然而章旋月今日请了楼外楼的厨子,做的每一道菜皆有说法。远西王妃倒是频频被惊艳:“我本是无辣不欢,没想到今日一尝,才知鲜味方是口舌之好。这下可苦了我了,食髓知味,再回去便不知该吃什么了。”
“邹若你要是想,只管问我们李参政讨下这个厨子。”李画棋倒是大方,却给李罄文出了个难题。
远西王妃邹若浅笑,看向李罄文边上的王爷赵过:“师傅做得清淡鲜美却只为我这一个蜀地人,难免大材小用了。”
“那尝尝这个黄酒,越州制的。”李罄文又开了一小坛酒给身边人,绝口不提他的名字,只称呼他为“郭先生”。
“郭先生”抿了一口,感慨道:“我这便不客气了,酒是务必要搬回几坛的。”
“自然。”李罄文笑了笑,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随后他们几位又小酌了一番,各自分散到不同庭院中去,而李诏则送了祖母回屋歇息。
“爹爹与远西王爷原来就这么好么?”李诏等进了老夫人周氏的屋子,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二人好似故友至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