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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10 字 2022-10-17

“可前几日平南王妃来见你,却说你二人情同金兰姊妹,此话是假?”元望琛放下书,看着容俪,“她不是李诏的姑母么?”

“人与人不同,画棋性子爽直,对娘亦颇多照顾,”容俪欣慰地端详着元望琛的脸,“然你只管用心温书,这次小测拔得头筹。若能成太子伴读,便也为你娘我面上增光。”

“嗯。”少年应了一声。

于是容俪便兴冲冲地嘱托完,又兴冲冲地回了房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取下了玉钗,还是插满步摇尽态极妍,照常不误地进了宫。

然而当天夜里竟传来了她的死讯。

夜雨中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梦,拼命冒雨驾车却觉乌子坊竟然离这天子的宫殿这么遥远。

医馆里冒出来的那个少女,丝毫不知他的心急怒恼,竟然还能露出一个难堪至极的笑来拦车等候,拖住了他的脚步。

她早就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她眼下有什么资格来掺和这件事?

一阵大雨浇注,惶然带他回了那个冰冷湍急的河流之下。

既然彼时与她无关,她可无事撤走,那么此刻也与她排不上半点干系。

马鞭淋着雨水,挥斥即走。

尔后种种,无论是出人意料的争执和解,还是令人难懂的好意恶意,他皆不知是真是幻,唯一能肯定的,只是她离开后的这么些年里学到了不少,譬如令她自满心安的虚假情谊,以及敷衍应付,做来得心应手。

这些堆砌成了如今的李诏。

因而她每一次好似是怜悯同情,又像是内疚自责后的亲近,都是她惯用的假意周旋。

正如李罄文一般:狡诈奸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