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思虑好如何作答之间,显然有停顿。并非立刻回答,这在李诏眼中,那便是元望琛对她有所隐瞒了,有了一些并不想对她坦白的秘密。
若说真有什么秘密,少年的确是不可否认的。
他说不出那样邀功一般的话来,也无法拿人的病症与脆弱为筹码。于是为求她生而去探寻峨眉灵芝一事,亦不可就这样说出来,显得他更为卑鄙,又像是一种胁迫。
于是他道:“我的确有事要做,才去了锦城。那年赵樱郡主独自来的临安,不见王妃或是远西王,她年纪小又对钱塘陌生,跟着的嬷嬷也水土不服,大半队伍都是女流,回程路途遥远险峻,彼时官家和殿下便差我相送。”
“于是,便送了一路。”李诏努力摆出一个不生硬的笑来,分明有那么多人可以遣派,何必叫这一位太子伴读去呢?护送的事,根本不该是他来做。
少年蹙眉,不想深究来龙去脉,便说了不相关的事:“那年我在锦城,远西王府,看到一位你认识的熟人。”
“是谁?”李诏未放在心上,随性地问。
元望琛上下瞧了瞧她的脸色,确认无恙后,道:“婧娴的娘亲,黄秋。”
霎时,李诏感到一阵愤慨从胃底上冲至头顶,她止不住手脚发颤,越发身形不稳起来。她舌头发酸,似觉不可思议:
“她呢?她还活着吗?怎么会去到川蜀之地?”
第八十三章 精卫填海???“我没有以后的……
似情绪波动太过强烈,以至于李诏骤然心疼了起来。她一手捂住胸口,眼前再度昏花,尽力深吸气息,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快走到亮堂的地方了,她不想再一次惹人注目,在元望琛的生辰筵席上晕厥,重蹈旧辙。
分明已经好久不曾这样了,她近几个月来的病情都异常安稳,余毒似是被控制住,也不再反复了。
可却不知为何今日,此刻,却还是气短。
少年一下子焦急失色,连忙掐着李诏的人中,又一把将她抱起来,似乎下一瞬便要跑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