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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281 字 2022-10-17

吃了闭门羹的李诏郁郁寡欢,并无心与赵檀多言。

瞧出其摆在面上的脸色不佳,赵檀索性给了李诏一个痛快:“既然母后叫你不要动作,那或应作罢,此事不可任由性子胡闹,此时只会雪上加霜。”

李诏似觉赵檀嘴上说得轻巧,换做是她,怎可就此罢休,只因自己不是这帝姬,便不可骄横。李诏静下心来,愿听她的一份见解:“檀姐姐以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底下都以为天子应胸怀广阔,实为不然,他时时警惕,刻刻易怒,不过是气量狭隘之徒。”赵檀丝毫不留情面,却将话说得极为客观:“李右丞风头太盛,朝中不满他的大有人在,更有指名道姓直呼其奸佞,我父皇是顺水推舟。所谓谋逆,不可空口无据,既然御史台介入,便定会有所交代。只是,”她看向李诏,“若谋逆之罪为真,犯的是大逆不道的重罪,是要株连的。”

李诏似乎是觉又好气又好笑:“株连?株连几族?我姨夫姑父皆为赵家人,是以赵氏宗族皆要受牵连?檀姐姐你也躲不掉了。那这宋室的江山岂不是要易主?官家不要落了狼子野心之徒的陷阱。”

“李诏,不要动气。你所谓狼子野心,或并非如是。”如今倒是赵檀来劝李诏了,她凤目微抬,犹疑片刻,又沉声道:“先帝本传位于远西王,然是其禅让于父皇,此事甚少有人知晓。因而如今会对远西王宽待,父皇心从未安,是觉危机四伏,威胁丛生。要晓得君权非未神授,他亦不是真龙天子,说到底,不过是个拾人牙慧摇尾乞怜的平阳犬。”

而如此秘辛便被赵檀轻易说出,她像是丝毫不当做一回事,只是闲话家常。

“檀姐姐。”李诏拉着赵檀双手的袖子,令她不要再讲。

时至今日,李诏才了然赵檀身上的那股子气不是骄慢,而是对这唾手可得一切的不屑。

他人不要的,却被视作珍宝,像是敝帚自珍。

是而赵樱坐落在临安的公主府便有了原由,如此铺张宣扬,毫不避讳地征用了本是属于帝姬的府邸。

走下台阶的赵檀将目光收回,复落在李诏身上:“这里无外人,他们听不到我们说什么。”她道,“你父亲应知此事,是而父皇才对之万般芥蒂。你祖父当年为右丞,亦是为辅佐名不正言不顺的官家。光此一点,为不露风声,便可随意治罪。而我知,前些日子你卷入远西王侧室的案子后,大理寺卿司建业曾连夜赶来宫里一趟。”

李诏恍然,或大理寺卿透露过那夜保释自己时的谈话。而败就败在,远西王的那一句有意与李府缔结姻亲的所指。

权臣诸侯有所密连,这宛若一根生长在赵适心底的倒刺,留之忧患,拔之疼痛。

而李罄文亦曾交代过李诏,自己与远西王自庆元元年后便不再单独会面,不知是为掩人耳目,还是为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