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忍着身上的痛,装作平静地往里面走,“无事,先生多讲了一会儿。”
苏木苏方能感觉到他有事瞒着,他不说他们也不好问,只能真当祁寒说那般无事发生。
那晚祁寒等苏木苏方都去休息了,他才敢拿出祁钰给他的那瓶药,自己小心的擦着淤青的地方。
药是凉的,身上是痛的,祁寒在这一晚知道了很多东西,比如有时候顺从是件好事。
后来李氏还是让祁寒吃残羹剩饭,祁寒没再反抗过了,他尽量挑没人吃的蔬菜吃,看着干净些。
也是从那以后他就不太能吃得下东西了,吃也吃得不多,看见油荤就犯恶心。
这导致祁寒到了十二三岁了都没怎么长,身高刚跟祁钰持平,看着比祁钰一个姑娘家还瘦。
他对李氏和祁华的恶语相向已经免疫了,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能忍,就连祁华时不时“推攘”他几下他也能忍。
因为他想的是自己吃些苦头就算了,他不想祁钰再给李氏下跪了,也不想苏木苏方再担心他了。
那几年祁钰学了女红,偶尔做一些手绢、钱袋之类的小玩意儿给祁寒,给得多了祁寒也用不过来,干脆就分给苏木苏方了。
有年冬天,府里给每房分首饰和衣物,祁钰得了一张兔毛的披昂,祁钰二话不说就拆了那披昂,给祁寒做了匹龙华。
她说这兔毛暖和,见祁寒脖子上空空的怕他冷,就做给他了。
当然这事是不能让大夫人和二夫人知道的。
祁寒拿到时非常感动,简直是爱不释手,可白日里要去主院学习,祁寒怕李氏给他收了,就没敢戴。等夜里回了偏院,他连睡觉都戴着睡。
他觉得祁钰阿姐如母,整个丞相府,除了苏木苏方,只有祁钰待他这般好了。
祁寒是一边受着其他人的欺负一边得到祁钰的善意,这般长到十四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