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寒出了意外,这事儿就耽搁了。
苏木接过来,当着赵立的面拆开,毫不避讳地跟苏方一同看完了。
接着信纸被苏木狠狠压在桌上,两个七尺男儿说哭就哭了。
赵立忍不住拿起来看,看完也是一阵心悸,因为那不是什么家书,更像是一封遗书。
祁寒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跟赵立去猎场的,他甚至知道自己此次回京会经历什么,赵立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威逼利诱才进的宫,殊不知这都是祁寒自愿下的一盘棋,苏木苏方、赵立、黔安王都在他的棋局里,还有他自己。
苏木苏方亲启:
阿兄,自打我有记忆起,你们便是我的阿兄了,偏院虽小,但你们和母亲给我的关怀甚是宽广。
母亲走后,下人们在饭菜里克扣我,你们便去学了厨艺亲自做给我吃;我要是哪里磕了碰了你们总是抱着我哄,给我擦药。
阿兄,你们总是惯着我,帮我穿衣,为我束发,你们没教我成长,你们在帮我成长。
我们分离六年,我独自长大了,可重逢之后你们还是如以前般待我,我知道那六年或许你们也不曾好过,而我却从未为你们做过任何。
你们期盼着我好好生活,我却斗胆做了叛逆之事,如那人所说,爱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阿兄,可否再纵容我一回。
我曾擅自地爱过他,他待我极好,我也很好,我跟天下所有百姓一样,爱过那么一个人,像爱母亲、阿兄和祁钰阿姐一样爱他。
平凡又满足。
不过我与他早已缘尽,倒也不必赘言。
阿兄,三年前我误食了某种毒药,身体没什么苦痛,就是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