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晚看着失而复得的弟弟,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柳絮在一旁道:“小少爷后背的伤已经找驿馆的大夫看过了,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按时擦药就行。”
苏竞晚想着他这几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心里发酸,眼眶也有些湿润。
“姐姐不要哭,我觉得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苏朝辉扬起笑容,努力宽慰她。
苏竞晚将眼泪憋回眼里,笑道:“朝辉很勇敢,不过以后姐姐会保护你。”
苏朝辉拉住她的手,“我都听姐姐的!”
到了吃晚膳的时候,由于苏朝辉认生,苏竞晚便陪他在屋里吃,看着他鼓动腮颊,大吃大嚼的模样,苏竞晚心里感觉揪心一般的疼,温声道:“慢点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先喝口汤,小心噎到……”
饭罢,柳絮将碗盘都收拾了下去,杨梅又倒了两杯茶来,苏朝辉才在桌前和苏竞晚说起这些年的事情。
“当时母亲病重,那些人怕是疫病,便将我们扔在了山上,后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林家了,我吵着要母亲,林伯母告诉我母亲已经死了,是他们救下了我,我不信一直哭闹,惹得林伯父心烦,他就带我去了山上,我亲眼见那些人抬走了母亲的尸体……”
苏朝辉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后来我就住在了林家,林伯父要我改姓林,我不肯,他很生气,说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林伯母待我很好,一直护着我,还有元朗哥哥,就是他们的儿子,也很照顾我。”
“再后来,我和林伯父说想让他送我去萦州找姑母,姑母会给他一笔钱,但林伯父说我是朝廷钦犯,钱没有命重要,不许再对别人说我姓苏,而且有个算命先生说我是他家的福星,他说我走了就带走了他的福气,不肯让我走。”
“过了两年,林伯父在常州的远房叔父膝下无子,想要过继他,听说小有薄产,林伯父很高兴,更加坚信我是福星的说法,带着我们一起搬到了常州,我们到常州后不久,林伯父那位远房叔父就过世了,林伯父如愿继承了遗产。”
“但林伯父手上有了钱就变得挥霍了起来,还染上了赌博,不到两年就把那些家业败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经常有人上门催债,林伯母怕吓到我和元朗哥哥,每次有人上门催债就让我们出去玩,那日也是,结果我们回来的时候房子都被烧没了,林伯父和林伯母也死在了里面……”
苏朝辉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母亲死了,林伯父和林伯母也死了……”
苏竞晚只好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轻轻拥着他,“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有姐姐陪着你。”
苏朝辉用手背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点头,“那姐姐以后会一直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