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林春生自然也察觉到谢秋珩的惊讶。

她拍拍少年的胸口,道:“出家之人,几根头发而已,更何况是为师的。为师尚且不在意,你也不必放心上,过几个月不就长长了吗。”

谢秋珩有些惋惜,但还是点头:“师父说的是。”

两个人上来废了一番力气,林春生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裸露的肌肤或多或少都有划痕,这会子发红出印子,脸上好几道,脖颈也是,像是受人凌虐了一般。

她笑了笑,很是高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很有力气的,身子骨很好,手脚也这么敏捷,日后为师的道观也可以给你,想来你能发扬光大咱们三清观。”

谢秋珩盘腿坐在地上,谦恭道:“平日劈柴烧水,小事做多了身子骨自然健朗,小时候初到山上时常常生病,若不是师父和师祖的悉心照料,徒儿也活不到今天,日后还望着好好孝敬师父。”

林春生觉得这才十二岁,干了这么多杂活,太不容易,忆起来的这些时日,他委实是很辛苦。于是林春生道:“日后做饭扫地这些事为师来。”

凭着林春生这句话,让谢秋珩在后面的几天吃饭生生吃出了食物中毒。

谢秋珩于是委婉地表示要为她分担压力,重新掌管了厨房。

第3章 识破

这一日师徒二人走了大半山路最后无奈只好兵分两路走,谢秋珩走的飞快,林春生站在山腰上往下看时谢秋珩已经到了小村口了。

躺在床上的林春生拿着镜子瞧了瞧自个随便砍断的头发,长短参差不齐,原本及腰的长发现在堪堪及肩,她不太心疼,只是这个样子不可以下山了,是以有些遗憾。

三清观小的很,走一盏茶时间就差不多了。这样破旧的道观看起来年岁已经很久了,摸着廊柱,有种沧桑感。

夜里她点了几根白蜡烛,道观的窗纸有些破,夜里山风穿林而过,呜呜的风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仿佛被放大了不少,印在墙上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摇晃晃。糊的白墙已经泛黄,林春生支着手,半阖着眼睛,听着滴漏的响声,长发遮住半张脸,剩下的一半浸在昏黄的烛光里,眉目像是用笔勾勒出,一如青花瓷器一样的清雅精致。

她前面是一卷残书,上面记录的是她原身所修的道法,那样草的字迹看的林春生很是头疼,她繁体字本身就认得不全,偏生还要看这鬼画符的字,于她的身心都是折磨。也不知如今几时。一入夜她便习惯地关窗,这道观周遭都是古木,听说年岁一长,无论何种东西都可能会生出精怪了,若她真是一个会道法的道士,来一个她收拾一个,可她偏偏是个假,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风声大起来吹着道观外悬着的灯笼都摇晃着撞着墙壁,破了的窗纸挡不了什么风,书页哗哗作响最后被林春生合上。她呼出一口气,丹凤眼里闪过一抹道不清的情绪,脱了道袍和鞋,她抱着剑上了架子床,大被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