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的声音轻轻的,说话音量也不高,且嗓音喑沉,平日里听便是柔和显中性的声音。谢秋珩静静听着,嘴角噙了一个笑,他还是少年,这般看便是疏朗俊逸,手腕靠着桌沿,闻言手又藏回袖子里,道了声好。
他也不问林春生是什么意思,或许他心里早有答案了。
吃过饭,林春生将晚上的安排跟谢秋珩说了一回,他认真听后问道:“可是那里有什么问题?”
林春生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虚咳了一声:“有点邪气。”
“是,今晚我便同师父一道。”谢秋珩道,本还想同她说些什么,可抬眼看见她眼神飘向外面,显然是对方才的话有点心虚。他想起什么来,抿着嘴憋笑。
原来谢秋珩去厨房端饭菜时听厨娘抱怨,昨晚厨房进了只大耗子,食量稍大,光吃肉还躲过了捕鼠夹,明日她要放毒老鼠的药了。
谢秋珩眨了眨眼睛,掩盖住眼中的笑意,其实只要想一想,这只大耗子不难猜。旁人猜不出来可他猜得出来。因为谢秋珩曾偷看过林春生在后山烤鸡,一边加料一边咽口水,馋的不得了。那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凛若冰霜的师父居然露出这样一面,每每想起都能让谢秋珩发笑,委实太少见,也有些可爱。
……
客房外无甚好看的,林春生收回视线,余光瞟见谢秋珩的脸,总觉得怪怪的。她的手臂横在桌面上,头探过去,只看得谢秋珩微诧。
“师父这是做什么?阿珩脸上有什么吗?”忽看到她凑过来谢秋珩怔了一瞬,随即不解问道。
“你是不是在笑?”林春生看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圆润。
“未曾。”谢秋珩正襟危坐。
“可我总觉得你在笑。”林春生微微蹙眉,另一只手就放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谢秋珩莞尔:“师父说我在笑,我就在笑。今日难得见师父睡到日中,既然晚上要熬夜在井边蹲守,师父下午还需好好休息。否则疲惫易被邪物侵扰。”
林春生泄了气:“你小时候多可爱。”
“师父好好休息。”谢秋珩道,回避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