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跨过门槛,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师父。
昨夜一场雨今日又是大太阳,林春生照例把斗笠扣在头上,那一身白衣裳溅了几个泥点子。谢秋珩跟在她后面,这回一千两的报酬他原本是全给林春生的,奈何她坚持分成两份。现下谢秋珩只五十两,路过一个小乡镇时买了一袋米跟一些油盐酱醋茶,十两花销。
而集市上林春生在一头小毛驴面前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摸了二十两就给买了下来,兴奋地拍了一把它的大屁股。
谢秋珩眼角微抽,二十两的小毛驴丝毫不卖她的帐,待在原地就是不走。
市集上人来人往的,又是两个俊俏的道士站在那儿,哪能不招眼,林春生慢慢就觉臊得慌,抿着唇问了句:“这驴能不能退?”
卖家义正言辞:“这驴可有灵性了。”
“那它怎么听不懂人话?”
“驴嘛,都说驴脑袋驴脑袋,刚交到新主人手上有些不适应。处处就好了。”
“那这叫有灵性?”林春生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等着道长来给它再开一窍。”
林春生踹了这驴一脚,呆驴傻傻地转过头,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一时颇让人忍俊不禁。谢秋珩扛着米,见他师父如此花钱,不由眉头直跳。
林春生把银票当人民币,二十两当二百块来花,很有败家潜质。谢秋珩发现这事时那头小毛驴已经被人牵着走上路了。
林春生好说歹说,最后撸起袖子把驴拖着走。
天知道她最开始的想法只是买个代步工具,现下就跟买了个祖宗一样。这个祖宗很难伺候,拖着极为费力。
那双手抓着牵它的绳子已经被勒的泛红了,林春生喘着粗气,而后磨磨蹭蹭爬上了小毛驴的背却是再不想动了,是以那头被称之有灵性的小毛驴也停了步子。
它拖着一个大活人跟那一大袋米跟杂物,如今慢慢悠悠甩着尾巴,不闻一声叫唤,耐力很足,少说值个十两。谢秋珩见状自己去牵,盯着那双呆愣愣的驴眼,眼眸略微沉了沉,只在它脑袋上一拍,驴顿时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