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点灯期间背后传来了啃月饼的声音。
林春生把他这里各种味道的都啃了一个遍,像是棕皮小松鼠,眼睛里却干干净净的也同小兽一样。分明她的年纪更大,谢秋珩这个便宜徒弟照顾她的时候更多。
他心绪变得很乱,在银鸡盏上点了三盏灯,堪堪照的到窗前跟桌边那一块。白色的道袍反了些光,谢秋珩挽着袖子坐在林春生一旁。
“夜间吃多了积食。”
“为师子夜都睡不着,不会积食。”林春生熬夜熬惯了,不像古人睡得早,喝了一杯茶精神更好。
“若是喜欢白天再吃。现下师父要安歇吗?”
谢秋珩道,说罢垂眸,呼吸都放缓了。他后知后觉问的太突兀了。
索性她是个没心没肺的。
谢秋珩两双手叠在桌子上,一张脸清秀端雅,线条柔和,再过几年兴许真如宋怀秋说的那样。
“你盼着我睡觉?”
林春生给他塞了一个月饼。
“过节的天睡这么早就如往常一般,没有意思。为师给你整个有意思的。”
谢秋珩那时被她勾起一丝丝的好奇心,结果却是哭笑不得,心绪微平。
话说前些日子因为发现了林春生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的习惯,谢秋珩此后便不敢让她带太多的钱。她若要得跟自己说,今夜反常,拐着弯儿地要,也不嫌麻烦。
“你看这棋盘。”她指着围棋棋盘道,“我们换一换。你输了给为师一两银子。赢了为师吃你一块月饼以作惩罚。”
她可真不要脸。林春生默默在心里捂住嘴,大半夜拿徒弟找乐子,她不是一个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