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鬼婴的尸体。

林春生:????

小婴孩的脑袋尚且没有融化,滚落在她脚边。林春生捂住鼻子,整个人摇摇欲坠,她最怕的就是这么个鬼东西从血水里爬起来往她身上爬。

但似乎是怕什么来什么,眨个几眼的时间,这小东西真的怕了起来,黑黝黝的头像是一颗大石头,小小的血水做的身躯难以承受这个重量。他走几步就晃个几步,尖锐的声音刺耳,说着吃奶这样的鬼话,笑声恐怖。

林春生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浑身上下摸着防身的东西,勉勉强强给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篆,满心欢喜地摊开,定睛一看,人又蒙了。

此刻那个小鬼婴就要爬到她身上了,林春生哭丧着脸往床脚躲了躲。

黑黝黝的大脑袋就跟喝了三鹿奶粉一样,她盯着小鬼婴来的距离,半晌手摸到一段华贵的红色料子。她人一僵,颤巍巍地回头,正对上了柳公子他嫂子的大白脸。

人死后皮肤都松弛了,指甲划破了面皮,上面渗出血珠来。

她若是不笑林春生还能撑一会儿,可她偏偏就笑了,如同在柳宅一样,诡异又显凄凉。

“我的孩子在这里呀。”她凄凄惨惨咧嘴一笑,手摸上林春生的脸,感受到人的体温后眯了眯眼睛,细长的指甲拨弄着她的头发,动作极缓极缓,仿佛是要确认什么。

她人死后眼珠子是浑浊的,想必也是看不清东西,只能凭这感觉。

林春生下意识觉得她是把自己当她孩子了,眼见着小鬼婴爬上床,她立刻就掐着嗓子喊了声娘。

柳公子的嫂嫂头一偏,似乎还想听个明白。

林春生咽了咽口水当即又喊了三声,怕她听不见一样声音贼大。

鬼婴小手碰到她的衣摆,凉意传来,林春生便捧着女人的脸喊了又喊,仓惶地躲到她身后,不慎扯掉了她一缕长发。

“别怕呀,娘在呢。”她说话温柔,只是死后嗓子哑了,声音极为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