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棺木一旁,上上下下打量这样的悬挂方法,心头有一丝侥幸。
宋怀秋或许是骗他的,这并非是用来避免尸变。
“师父。”
他将棺木上面的板推开,看到了林春生。她面色红润,偏是睡得深,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师父。”谢秋珩把她从棺木里捞出来。
他的腕侧多了几道伤口,谢秋珩小心翼翼避开来,自己分明已经透支了,却是要将她护好。
“我又害的你这般,委实不好。”他背着人,走了了几步喘气说道,感受到她脖颈动脉里的血液流动,他难得露出一点点的微笑,转瞬即逝。
“我当夜是想让你走远一点,结果我却在半路反悔。”谢秋珩顿了顿道,“宋怀秋给我下了药,可是若是事先没有邪念,药石也无用。”
林春生其实是听的见,奈何口不能言,脱离了那个棺材,如今只剩视力跟言语没有恢复。也不知道宋怀秋是找的哪门子邪交,硬生生将她弄成现下这个残疾人模样,像是谢秋珩背着的一个大花瓶。
谢秋珩从没有今晚这般跟她说过这么多的心里话,这些年积压太多,旁人都觉得他温柔解意,但到他自己,那些阴暗的想法都得死死压住,他无须旁人去叩他心扉。林春生最心疼的就是他早熟这一件事。
“我是真的喜欢师父,但给我的时日不多。”谢秋珩忆起宋怀秋今日说的话,那是宫里的东西。
宫里的东西出现在槐桂村这么个小破地方,牵扯出一只姓宋的狐狸来,恍如上位者在角落提起布好的一枚棋子。
日后要牵扯多少人他尚且不知。师祖道每个人都有路走,他这般不放过林春生,说起来有几分自私。
……
林春生听他说了很多,自己犹如被雷劈了一回。
下半夜她跟个死人般被摆在床上,换上干干净净的衣物,谢秋珩请大夫为她诊断。他的发丝上还沾了水珠,眼底微红,而顾寒一夜未睡,无奈道:“你平日聪明的紧,今儿却笨。你去睡,我替她治。”
谢秋珩拒绝了顾寒的好意,披着外袍默默不语,只盯着顾寒手上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