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便亲眼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那一抹光亮中。
“他若回来了,我们便同他一道回县城。他要是没有回来,我们便要出去通知他的师门来。”谢秋珩拉着她的手缓缓道。那双眼眸里清冷一片,此时格外的冷静。
他摊开掌心,一枚铃铛卧在掌心,色泽黯淡。
谢秋珩:“你看。”
林春生与他对视一眼,恍然大悟:“你说神思吗?”
谢秋珩微微抬眼,越过她看向那处空荡荡的台阶,手指掐诀,拉着她一同坠入从这铃铛中的风雪里。
他荼白的衣衫仿若融了进去,将她抱住了跌倒在厚厚的雪堆里。
而那穿着红衣的小姑娘正好从两人身上跨过去,手上的竹竿当不成竹马,跑了几步就给丢到雪堆里。
十五岁的顾寒蹲在一旁像是个雪人,衣衫褴褛,为了求生可以抛弃所剩无几的尊严。
林春生猝不及防得看到他少年这么落魄样子,震惊同时翻身起来,头上的小两把头彻底散了,长发如缎,洒到他的脸上。
谢秋珩掸了掸衣袍上的碎雪,抬手把她的头发弄成一水麻花盘在脑后,修长的脖颈露出些许,梁上君子捏出的红痕就正巧让他看见了。
谢秋珩轻轻摸过,不知想了什么,温声道:“你疼不疼?”
“不疼不疼。”她扯着他的广袖带着歉意微笑,生怕他哪根筋搭错了把她当场就摁雪地里了,林春生对从前的事还心有余悸。
“多谢你及时赶到。那些人实在是防不胜防。阿珩每每都有先见之明,为人谨慎,不忘师长且总是不辞辛苦来救我,哈哈哈哈,阿珩你烦不烦?”
他俊秀的面上浮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来,在这座凤凰城里仿佛又长大了,与他相识多年,林春生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她当真是愈发看不透这个便宜徒弟了。
“这世上除了师父,谁还能让我如此?”谢秋珩莞尔。雪白的广袖微动,红色的衣缘暴露在外,艳艳如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