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顾寒受宠若惊。
如今还未出冬天,师姐带着他认草药,中午回来稍作休息。
顾寒嗑完瓜子把瓜子仁都留给师姐,跪坐在疏疏面前。而林春生在他身边,瞧见了他手背上的鞭痕。
“师姐,今儿能歇一歇吗?”他边说边打手势,修长的手指不时还掐几个小动物的样子。
疏疏摇摇头,也以手势回应。
顾寒掏了掏耳朵,唇角微翘,道:“师姐说什么呢?我看不懂。”
她一怔,又重复一遍。
顾寒却掸了掸衣袍站起来穿鞋:“我真的看不懂呀,我去看看我的小雀进了簸箩没有。”说着人一溜烟就跑了。
谢秋珩将场景转到外面。
顾寒默不作声在刨坑,跟狗子一样从里面扒拉出自己前一夜埋的豆腐,如今硬邦邦的成了冻豆腐。他手指戳了戳,感到很满意,揣了几个到怀里。
十五岁的小少年被人捡回去吃饱后就变得格外贤惠起来,上树掏马蜂窝,下河捉鱼,花的时间比认草药要多得多。半年过后他依旧是稳居第一百名,几乎成了相知谷里吃闲饭的,相知谷谷主单独找他谈了一次话。
顾寒再一次受宠若惊,奉上自己近来新尝试出的菜色,顺带着给谷主捏捏肩,他的力气正好,谷主难得受用一次。
顾寒问:“疏疏师姐的脸为什么好不了?”
谷主叹了声:“啊,她的脸好不了,生来如此。但家中有钱,手上又有本事,不愁嫁不出去,于她而言长得丑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顾寒反对:“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姑娘长得丑,日后嫁了人若是夫君以此打击她,倒叫她抬不起头,这样的婚事于她而言还不如不成亲,那般也就不用受这样的委屈。”
谷主喝完汤哼了声:“左右现下无用,你着急也没用。若真是想她好,你还不如去钻研钻研你的医术。相知谷的内传秘籍里是有整容一目。你若有本事就凭本事赢来,嘴上说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