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蔓延,百姓们居家不出,偶有三五个外出谋生,皆是布帛裹面,目光惶恐。
周围青山绿水,皆失了颜色。
又过了两日,内侍卢钊登上马车,一袭鸦青衣常服,恭顺道:“太子殿下,前面就到澧州了。因为疫情蔓延太快,知州隋安昨日已经下令封城,殿下还要去吗?”
“封城?”赵贤蹙眉,“只进不出?”
卢钊点头,“殿下说的对,这个时候进城很危险,不如在百里外的邺县坐阵,那边没有瘟疫,百姓也少,相对安全一些。”
“这不是胡闹么?万岁派我来巡察,我怎能跑隔壁县去?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出的什么馊主意!”赵贤瞪他一眼,“传我令,尽快前往澧州!”
自古以来,瘟疫肆虐时,封城是最有效得解决手段,将病原与外界阻隔起来,然而城内就成了修罗场,多数是光景萧条,自生自灭。
卢钊服侍太子十年,自然知道太子的心思,期望通过这次赈灾扭转朝廷对他的偏见。然而现在进城就如同飞蛾扑火,成则好说,败则国本动摇,代价太大,何况当今外岁也只是让太子来走个过场,大可不必如此较真。
“殿下,请听奴才一言,不如……”
卢钊还要相劝,话没说完,就被赵贤一脚踹下了马车,狼狈滚到地上。
天上乌云沉坠,年轻的太子立于马车之首,满腔热血,声色铮然:“箭在弦上,谁都不许退缩!卢钊,若再让我听到这般话语,你就把脑袋留在这吧!”
一个时辰后,澧州近在咫尺,巍峨的城门下衙役驻守,布帛裹面,城门大开,早有官府的人列队等待。